婚姻和人生一样,都是靠自己成全,不能依赖别人。
01 很遗憾,我没有真正活出我自己
曾经有个调查,访谈很多临终前的病人,问他们最多想起的是什么? 他们的回答,几乎千篇一律: 我非常遗憾,没有真正地活出我自己。 如果人生可以重来,我一定要试一试……
让人悲哀的是,人生没有如果,也无法重来。 《我的前半生》这部剧最好的地方, 就在于它呈现了中国女人最常见的两种婚姻:
我们必须要回答两个问题: 为什么罗子君没法过好自己的日子? 为什么罗子群无法断舍离掉一段已经没有希望的感情?
原因都出在两句话上: 罗子君说:“你养我啊!” 罗子群说:“我养你啊!”
如果你问罗子君说:“你为什么那么想让男人养呢?” 罗子君会说:“因为我妈天天说,我们家子君什么都不会,自立能力为零啊!”
如果你问罗子群说:“为什么你不离开白光呢?” 罗子群说:“如果我离开他,他就毁掉了啊! 或者说,如果孩子没了爹,以后精神会变态,一生不幸福!”
图注:就算是被白光逼到带着孩子无家可归,最后罗子群也在白光的各种情感绑架下,继续做圣母……
一段关系,如果进入到“养来养去”的境界,那就进入到了“零和游戏”的范畴。 这样的游戏规定:一方是纯粹的索取方,另一方是纯粹的付出方。 游戏规则有没有问题? 没有问题,唯一有问题的是,它不能适应改变。
陈俊生这样的男人,一辈子都要为各种人负责,父母教导他的永远是:“你要养别人!”。他要温良恭俭让,要做个品德高尚,举止优雅的好男人,可是他内心极度厌恶这种“存天理去人欲”的玩意儿,所以他才会那么铁了心的离婚,但离婚以后,父母反而更抓住他,不允许他离开这个“永远为他人负责”的“抚养人”角色。
此时,贺涵的“关你屁事”式的非常自我的存在方式,对他构成了巨大的吸引,而罗子君的脱胎换骨,也会对他充满了诱惑,这次婚变,让他慢慢发现了自己的人生主题:我他妈的为什么不能为自己活着? 02 人生之所以苦逼,我们一直都生活在围城里
人生之所以苦逼,就是因为,我们的自我被各种各样的牢狱所囚禁。 陈俊生被囚禁在“我永远都要为别人负责”的牢狱里,结果他唯一自救的方式,就是变成了一个不负责的人。 罗子君和罗子群呢? 她们的牢狱,是什么呢? 是原生家庭。
图注:一个女人的一生就毁在相信男人可以痛改前非上面。
很多人问,原生家庭到底对我们有什么影响? 举个例子,你如何跟一个天生目盲的人形容蓝天的颜色? 这恐怕很难。 同样,你如何跟一个从小就家庭破碎的人,形容父母和睦是怎么一回事?也很难。
作为一个生活在社会底层,被丈夫无情抛弃,带着两个女儿艰难求生,却又心比天高的女人薛甄珠,面临人生的两大危机: 如果我去冒险追求更好的生活,有可能输得更惨,到时候谁能帮我? 如果我甘于穷苦潦倒的生活,有可能会活得很郁闷,到时候我该如何自处?
其实大多数人都被卡在这样“高不成,低不就”的世界里,所以这个世界上才有那么多合理化式的自我劝解。
图注:比渣男更可怕的是,罗子群不相信自己可以有希望。
于是,罗子群无数次地跟自己和别人说: “这世界上互相不理解,而过一辈子的人多了去了,哪有那么多情投意合,相濡以沫的灵魂伴侣,大多数人不都是这么过的吗? 我已经人老珠黄了,没有男人会看上我的! 除了白光这个渣男,没有人会要我的。” 而罗子君呢,她绝对不能甘于沟渠一样的生活,绝对不能做灰姑娘,绝对要超越自己的母亲,绝对要过成功者的生活,无论是攀附男人,还是自己成长。
当我们无法处理内在矛盾的时候,就会尝试着把这些矛盾转移到孩子身上。 罗子君和罗子群,其实就是母亲内在两个小孩的外化版本。 一个内在小孩说:“我一定要做人上人。” 另一个内在小孩说:“放屁!你注定一事无成!”
几乎每个家庭中,都会有这两种小孩: 1.守成者; 2.超越者、创造者(叛逆者)
薛甄珠,把自己对人生的希望和失望分别作为传家宝给了两个女儿: 一个是永远不放弃渣男,一个永远追求更好的男人; 一个是永远做圣母,一个是永远做巨婴…… 她们都“出色”地完成了妈妈给她们设定的“剧本”(这一切都是在潜意识层面完成的。)
但是,这两种极端的活法,都必然在某一天无法走下去,因为她们母女三人都活在一个“母婴”的世界里。 这样的世界,就是一个“传销组织”,她们一生努力的,就是让别人为自己负责,而无法为自己负责,无法面对这个真实而残酷,却又拥有无限机会的世界。
在咨询中,我发现在中国当下的时代, 最大的问题,不是所谓的事业危机、婚姻危机,而是“自我危机”。 很多人都徘徊于“放弃自我”和“追求自我”的沙漠中,不知所归。 03 没有这两种力量,我们永远都在牢狱
什么叫“自我危机”? 举个例子,当一个女人被男人抛弃以后,她会如何看待自己和他人? 最糟糕的莫过于一团漆黑: 黑化他人:这个男人好人渣,全世界男人都不可信! 黑化自己:我真的好差劲,没有人会喜欢我。
我们为什么要如此黑化所有东西?因为我们缺少两样东西:
一个人曾跟我诉说:“我爸妈都是学霸,学习从未遇到过困难,有一次,妈妈考我“鸡兔同笼”的问题,我答不上来,她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,最后叹了一口气说:“我不能相信,我们的孩子居然不会!” 那一刻我就想撞墙而死。
世界上最有毒的,就是你不能允许自己有做不到的羞耻感,你不能脆弱,你不能失误,你不能愚蠢,你不能懦弱,你不能没有毅力,你不能谦虚……
为什么那么多人无法承受别人地指责,那是因为在别人还没说话的时候,我们内心千言万语的攻击,已经把自己伤到体无完肤。 当我们无处安放脆弱的时候,就要用尽所有的力气挣扎着爬上岸,我们就像是无枝可栖的鸟儿一样,永远不能踏实地、安全地放松下来。
而世界上另一种可怕的体验,就是你的无助感,你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,你该如何走出这片沙漠,没有人教会你如何面对挑战、压力,如何争取你想要的一切。
我看过一个视频,也是一个单身妈妈,儿子是个超级熊孩子,只要有一点儿不满足,他就满地打滚,鬼哭狼嚎,哭天喊地。 为什么孩子可以如此控制这个妈妈? 因为妈妈受不了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。 于是她就不断妥协,导致孩子学会用这种撒泼耍赖来控制母亲。 她为什么受不了孩子的哭喊? 那是因为她内心里有太多没有人听的哭喊。
《我的前半生》中,薛甄珠对女儿说: 这世界上女人犯的最大错误,就是相信男人会痛改前非。 这是她的人生无数次血的教训得来的。 所谓虎毒不食子。 但这要看情况,饿急眼了,我们就必须要满足自己为先了。
我们每个人在脆弱的时候,都需要有人安抚自己,都需要有情绪的出口,都需要有人支持、理解我们,给我们指明方向,走出困境。 这就像是人饿了要吃饭,渴了要喝水一样。 当我们身边没有成人帮忙的时候,就会向孩子求助。
一个无力抵御孩子哭泣的妈妈,是因为她哭泣的时候,没有人帮她; 一个无力抵御渣男卖萌卖惨的罗子群,是因为她从小得到的,都是妈妈的责骂,承受妈妈对自己的失望,她必须找一个loser来作为自己的“下家”,既可以释放自己无法承受的失败感,又可以通过不离不弃去照顾白光,来照顾自己那个备受指责的内在小孩。 这就是所谓的感情:当我们无法爱自己的时候,就通过爱一个和自己内在小孩相似的他人来爱自己。
图注:我们为什么不谈?也许是因为我们太恐惧。
贺涵生活在一个“惺惺作态”的虚伪之家,他宁愿远离这样的家庭,宁愿一个人生活,也不愿意再和父母相处,但他的内在小孩不喜欢如此傲娇作态的生活,他真正渴望的是人间的温暖,渴望的是有温度的生活。于是他可以为善于提要求的罗子君赴汤蹈火。
罗子君背负着妈妈的使命来到这个世界上——去找一个真正靠谱的男人,让他教会你如何好好活着。 这才是她妈妈潜意识的渴望。 所有人都渴望有一个可以接纳自己脆弱的妈妈,和一个可以帮助自己强大的爸爸。 有人接纳脆弱,我们才可以休息; 有人帮助强大,我们才可以体验生命的意义。
04 人的一生,总共就谈两次恋爱
在以前的文章里,我提到了,我们一生会谈两次恋爱: 第一次恋爱是婴儿式的爱。 第二次恋爱是成人式的爱。
婴儿式的爱是跟妈妈要奶吃式的爱。 比如罗子君,她会不停地跟陈俊生要奶吃,但她自己没有自立的能力,这就是婴儿之爱。
图注:到底什么时候,我们才能明白:我们救不了任何人,唯一能救的,就是自己。
罗子群不停给白光喂奶,但她自己没有自立能力,只能去找姐夫要钱,这依然是传销式的“圣母——婴儿”式的爱。 这样的爱好处是不动脑,省事儿,但却存在着一个定时炸弹——万一别人停止喂奶了呢?怎么办?
第二次恋爱则是互动式的爱: 在最近的剧情中,贺涵为了给平儿过生日,耽误了自己的事业,做了人生罕有的不靠谱的事儿,给自己惹了大麻烦。 老卓都说了,我从未见过你对唐晶如此投入,如此温柔过。 像钟表一样完美无瑕转动的贺涵,变得有些不靠谱了,这是为什么?
因为一个人一旦心动了,就进入到潜意识的世界里了,在那个世界,真正的王者是“非理性”,爱是不按理性规定出牌的,贺涵那一瞬间的选择,就说明他的“保护层”在剥落,他开始“无可救药”地真正爱上一个人。
他真正渴望的,不是一个完美强大的拯救者外壳,而是一个有温度,有依恋,因而也会混乱无序、狼狈失控的生活,这样的生活对贺涵来说,很可怕,但也很诱人,因为这里面有他最看中的“人味”。
我们每个人,一生都要背负着“整合”的使命,结束“分裂”的“极致”的生存状态,成为一个有血有肉,有软有硬,有舍有得,有进有退,有独立,也有依恋的人。
你别无选择,必须要找到这两种爱,才能真正对这个世界,和对自己做出一个选择。 从这个意义上讲,我们每个人都在进化着,努力走向第二次恋爱,可是在这条路上,是否能找到这两种力量,决定了我们最后能否进化到第二种爱。
我相信,如果罗子群愿意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希望,愿意去学习,她就有可能改变自己的人生。 而人生最绝望的,莫过于你闭上了双眼,就算是大路通天,你也看不见。
|